“大师兄来给衍白赔罪,赔三月前的不告而别,特从东海寻来鲛纱。”亓迦又上前一步,站在少年身侧极近的位置,一垂眸,便能将肤白胜雪的少年纳入眼底。

    少年浓密乌黑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扑闪着,抿着唇的紧张样子像做了什么坏事。

    “看。”亓迦手一扬,如梦幻般雾蓝泛紫的鲛纱凭空出现,翩翩落下,盖了少年半肩。

    虞衍白余光一瞟,瞟到这薄纱时,刚压下去的怒气又蹭的冒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谁要你的东西。”他扬声拍掉。

    感受到亓迦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声线微颤,声音小下来:“我、我不要。”

    透明的鲛纱给他,安什么好心,不就是想看他穿。

    恶心,龌龊,大流氓!

    “衍白。”亓迦长眸沉下,冰蓝眸底没笑意,冷意仿佛要与冰雪比肩,思过崖温度瞬间降下去。

    虞衍白盯着亓迦冷下去的脸,小小的咽了咽喉咙,拢着火绒衣小步往后退,脸上的表情害怕极了。

    就在他快要把眼前冷脸的亓迦和上辈子的亓迦混在一起时候,亓迦突然笑了。

    “逗你的,看把你怕的,大师兄有这么可怕吗?”亓迦嘴角扬着,方才沉如深潭的双眸也片刻间恢复了原样,星点笑意映在眸中,他伸出手,虽笑着,却不容置疑的将少年拉至眼前。

    “师兄用鲛纱给你做件外袍如何,鲛纱水火不侵、刀枪不入,若你想,也可做件里衣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不要,我说了不要!”虞衍白伸手去推,鲛纱柔软细腻的裹上来,他瞬间就想炸毛。

    上辈子亓迦也给他做了件鲛衣,还做成了里衣……

    在记忆即将浮出时,虞衍白连忙甩去脑中那些不堪的回忆,他又往侧边退,亓迦亦步上前。

    思过崖就这么大,退来退去,还是那一方天地,虞衍白被他逼得没了法,站住不动,片刻间,亓迦冷峻的面庞便从风雪中显露在眼前。

    两步的距离连呼吸都可闻,虞衍白一口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来,眼睛移开看着别处道:“大师兄,我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