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着这个姿势,韩江雪拉过万径的手,在后者手背上亲了一下,然后说:“可以松开了。”
一触即离的吻在手背上留下一股浅到错觉般的温软触感,万径有些恋恋不舍地松手,看着那人把手翻过来,露出最下面的扑克牌。
彩色的Joker,大鬼。
“红桃A在这里。”韩江雪一边说,一边将最贴近掌心的那张牌翻了出来。
确实是本该在最底下的红桃A。
玩牌果然是门学问,除了手要够快,能够迷惑眼睛,让眼见不一定为实,更要懂得人心。
但这个小魔术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“再亲一下牌会去哪里?”万径问韩江雪。
那人笑了,说:“那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调情到此为止。
两人陷入沉默,而在沉默之中,之前被当作背景音的电视声变得明显起来,武器碰撞的“叮当”声响清晰地传入耳中。
“问你个问题,你觉得新义安是什么吗?”还是韩江雪先打破了沉默。
话题转换得太快,让万径猝不及防地顿了顿。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,思索片刻后,如实回答说:“黑社会。”
“是,黑社会,”韩江雪点头,没有否认这个事实,只听他清了清嗓子,继续道,“很多事情之前不跟你说,是因为你太年轻,也不该和这些扯上关系。但既然已经到了今日这个地步,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我接下来说的话听进去。”
这个开头有些熟悉,一下让万径想起两年前阿鬼找他谈话的场景,不过比起阿鬼当时几乎称得上指责的语气,韩江雪此刻连严厉都说不上,反倒更像是知心大哥哥想要谈心的样子。然而万径不敢因此怠慢,他打起精神,乖乖地等着韩江雪继续说下去。
“你知唔知我当初为什么不想你选黑社会这条路?”那人又问。
问题,问题。很多问题。
万径被问得语塞,乍想的话,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因为黑社会分子是罪犯,做的都是杀人放火又或是触犯法律的勾当,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,都不该是个值得称赞支持的选择。